两人洗漱过后，一起去查看铺子的情况。
昨日事情太多，玉歆没有心情统计损失，第二天一来，发现损失比她预想得还要严重。
阿蓼欲言又止，玉歆苦笑道：“多这一点也不算多，反正都是付诸东流。”
“玉姐姐……”
“没事，”她叹了口气，把还没来得及挂上去的招牌摆正了，咬着牙小声说，“我很想说我没事，但很难做到。”
“火灾报告官府了吗？”她缓过神来，问雇佣来照看铺子的掌柜，“可查到纵火人是谁？”
“报告了，捕快大人昨日便查过，能瞧出来是蓄意纵火，”掌柜的回禀，“不过没查出纵火人是谁。”
“第一个发现的人怎么说？”
“看见个黑影，没抓到。”
话音刚落，不远处传来嬉笑声。
“呦，怎么了这是？好好的铺子怎么烧成这样了？真惨啊，殷夫人。”周成笑双手背在身后，晃晃悠悠地走过来，“您这铺子筹备了有些时候吧？都说要开张了，怎么就着了大火呢？”
玉歆抿了抿唇，皮笑肉不笑地说：“您哪位？”
周成笑瞪着玉歆，哑了一瞬，冷笑一声，道：“还嘴硬呢，”他随手揭过玉歆的招牌丢在地上，道：“这不过是给殷珏的一份小小礼物。”
他踩在招牌上，宛如踩在玉歆滴血的心尖，看着玉歆阴沉的面容，周成笑心里痛快，往回走时，一不留神踩着了块圆滚滚的石子儿，踉跄着往前跌。
周围人都没反应过来，愣是没一个人上去扶，周成笑吃了一嘴的飞灰，狼狈地跌坐在地，还没发作，便听爽朗的声音响起。
“周大人这是怎么了？摔得像是狗啃泥。”他油腔滑调，像极了周成笑讥讽玉歆时的样子，柳不期自街边斜插进来，作势要扶周成笑，被周成笑挥开，他借力使劲，不动声色地又把周成笑推搡倒地。
“啊，周大人真是不小心。”
周成笑气得眼睛鼻子皱在一块，可伸手不打笑脸人，眼前青衫男子笑得讨喜，又是柳氏商行的小少爷，他有求于柳氏商行，登时闷得他一肚子火。
在下人的搀扶下，周成笑站稳了，怕打身上的灰尘，可脸上的黑灰越擦越脏，他脸上挂着污点，看向柳不期，问道：“先前送柳公子的雀鸟怎么退回来了？那雀鸟是同洲的白羽金丝雀，全大梁不超过百只，听闻公子好鸟，特地给公子送作见面礼的。”
“咦，”柳不期懵懂道，“送回去的家仆没告知大人，柳某一碰羽毛就浑身起红疹吗？”
“这……”周成笑尴尬得不知道做何表情。
柳不期笑眯眯地问：“周大人，夫人视这铺子为心血，如今被烧毁了已经够可惜了，您就不要落井下石了。说起来真是可恨，也不知道哪来的不是人的东西命人放了这把火。”
周成笑脸色一变，又听柳不期道：“您说是不是，周大人？”
周成笑哼了一声，没多吭声，拱手和柳不期道别。
等他走后，柳不期回头，对玉歆她们道：“这人跟凤棠的仇怨我听凤棠说了一些，不用在意这种小人。”
江平怡听出刚才柳不期的话外之音，问道：“铺子的大火……是他命人做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