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底稍纵即逝地划过一丝心疼,只好纵容地应允下来,扣在她腕上的指尖松开,随她去了。
沈宴秋冲他笑了笑,但嘴角扯开的弧度并不好看,到展柜边将那坛已经开了封的女儿红拿回,给自己酒杯满上,又顿了顿看向怀信:“你要来点吗?”
薄易缄默少许,拿起一只杯子,任她帮自己倒上。
见她似乎习惯了女儿红的冲劲,开始没分寸地大口喝,极尽克制方止住拦下她的冲动,嗓子微哑地轻声道:“别只喝酒,先吃点饭菜垫垫。”
沈宴秋脸颊此刻被酒精烧得通红,嘟囔了声“不饿”,又给自己斟了一杯。
薄易沉默看她,带着点稠长的感伤。
沈宴秋丝毫不提方才发生了什么,薄易也默契地不去问,两人无言地坐着,厢房四周的窗户关得紧紧的,丝毫看不出日头到了几时,一个像是永远喝不醉,一个像是永远不会累。
直到小厮进屋帮忙补了几盏灯烛,方惊觉外头整片天都暗了下来。
沈宴秋枕着胳膊,趴伏在桌案上昏昏欲睡,两只眼睛没什么睁开的气力,就那么懒倦地半耷拉着眼皮,卷长的睫毛在眼睑投下深浅不一的阴影。
“怀信,我想喝水。”
带着点任性的语调,想来是真的喝难受了,还染上几分委屈的娇气。
桌上早已备了热水,先前倒给她时怎么也不肯喝,现下倒是自己主动叫起。
薄易感受了下水壶的温度,虽凉了点,但正好能喝。
沈宴秋还没接过杯子,就感到胃里一阵翻江倒海的吐意,几乎下意识地起身,脚下磕磕绊绊地跑进厢房的里屋。
薄易懵了懵,只听里面传来几声痛苦地干呕,瞬间心头一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