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郴很快就亲了下来,把她最后一层衣裳也扯开了。
温淼忽觉得心里一阵反胃,可是很快就好了,但是她觉得口很渴,想喝水。
不得不推了推顾郴,“公子,我想喝水。”
顾郴似乎耐心十足,他停了下来,道:“等会儿。”
他下了床,好像亲自去给她倒水,温淼便抱着膝盖坐在床上等着,长到腰际的头发自然垂落下来,搭在胸口,她两瓣乌黑的眼水濛濛的。
顾郴披着身上的那里衣松松垮垮,动作慵懒缓慢,房里没水,他就这么走了出去,一会儿功夫后再回来,他手上多一只青釉小杯。
他走回床边,把杯子送到温淼的小嘴边。
温淼渴得厉害,低下头就去喝杯子里的水,似待喂的兔子,可那水如喉,她发现那根本不是水,而是酒,还挺烈,呛得她喉咙快冒烟了。
温淼剧烈咳嗽起来,要不是顾郴等她喂完后,把杯里剩下的酒都喝了,她差点怀疑顾郴在里面下了毒药。
温淼咳了这么一通,脸更红了,她捂着胸口的柔弱样子让顾郴更涨了兴致。
等她彻底不咳了,顾郴挑起她的下巴,“我在里面下了药。”
“……”
“公子,你……”温淼脸色发白,觉得自己要死了,她又觉得心里犯恶心,想吐,温淼开始在脑海里脑补自己口吐白沫七窍流血的画面。
那位曾被她父亲收留,自称活了上百岁的少年教她识过上百种毒药,她知道有些毒药毒到能叫人立马死去。
顾郴道:“不过你放心,不是毒药,是口口。”
口口?
温淼:“……”
这种药她听说过的,吃了后,男人和女人会短暂地着迷地喜欢上对方。
反正那少年是这么跟她说的,她记得她当时还傻乎乎地问那少年“喜欢”是什么意思。
那少年说:“就是看见了对方会开心,激动,紧张。”
温淼抬头去看顾郴,发现自己还没有对他产生这种感觉,估计是那个药的药效还没有发作吧。
可是她记得这种药不会让人有恶心的症状啊,温淼心头的恶心又犯了一阵,可是不一会又没了。
顾郴覆在她上面时,她又听见他说:“骗你的。”
“……”
顾郴呼吸喷在他颈间,“那玩意伤身,我才不舍得给你吃。”
“呕。”温淼发出这声本能地轻喟后,捂住嘴。
顾郴停下了动作,掀眸看她,皱起眉。
怕他误会成别的意思,温淼忙把实情说给他听,“公子,我有点儿想吐。”
顾郴:“……”
“怎么回事儿?”他并不怀疑小姑娘是因为厌恶和他亲密才想吐,她没有这个胆子。
温淼脸都皱在了一起,她也想知道自己怎么回事,看见顾郴没有生气,耐心地在等着她给他答案,温淼冷静下来细细思考这个事。
她思考的时候下意识会抠什么东西,这个时候她的双手轻轻抵在男人的胸膛上,她这么下意识地一抠,就抠到了顾郴的肉。
顾郴喉咙发了痒,抓住她的小爪子落到唇边。
温淼被他亲了会儿,终于有了一个猜测,这个猜测把她自己都惊得不行,“公子,我……”
“什么?”
“我可能怀孕了!”温淼瞪大眼睛。
“……”
顾郴盯了她一会儿,确认这小姑娘不是在跟他开玩笑,也不是胆大妄为地想法子拖延时间,好似就是这么认为的,他被她憨憨又认真的小模样逗乐,将她的头发顺到耳后,“怎么会这样想?”
温淼皱眉:“我今天其实犯了好几次恶心了,这是孕妇会有的症状,不然我今天又没有吃错什么东西,我六姑姑怀我表妹的时候就是这样,时不时想吐。”
顾郴:“犯了好几次恶心?”
“嗯……”
顾郴将她抱了起来,蹙眉看她。
他点点她的小鼻尖:“我都没把你怎么样,你怎么可能怀孕。”
“……”
温淼突然抿住唇,她都和他睡过了,抱过了,他还说他没有把她怎么样?
温淼揪紧了旁边的被褥,道:“我姐姐同我说过,男人和女人做了亲密的举动后,会怀上小宝宝。”
她希望顾郴是没有常识,而不是故意装傻。
然而男人却大笑起来,他笑得往后仰,笑得要停不下来。
温淼那阵恶心已经散去,现在她又感觉自己的身体没有什么异样,以至于她对自己方才的推断也产生了怀疑。
如果不是怀孕,那么……
温淼忽地想到在焦府遇见的那个院子,院子里种满了三角梅……
而那三角梅特别香……
顾郴笑完后,捏她耳尖,“现在还恶心吗?”
温淼摇摇头,“不恶心了,其实不严重,就那一小会会。”
顾郴揉揉她后脑勺,语气听起来格外的好,“你可能是晕船了。”
温淼:“……”
突然觉得他说的好有道理。
顾郴又下了床去,从毯子上捡起被他丢在那的外氅,从里面摸出一只药瓶。
他从药瓶里倒出两粒花椒大的黑色药丸,递到温淼面前:“吃点这个。”
温淼没去接。
男人拍拍她脑袋,“还怕是毒药啊?吃了这个就不晕船了。”
就算是毒药温淼也不敢拒绝啊,她接过那药丸,不太放心地吞了下去。
可能她真的是晕船,吃下这两粒药丸后没再泛恶心。
之后的事,却让她更害怕。
那逐渐变得激烈的冲撞把她弄昏了头,什么都不记得了,她才知道男人与女人的亲密不止于亲亲抱抱,还有更深入的。
她一直不敢发出声音,可是到后面,还是下意识地哼了出来,顾郴好像很喜欢她这样,她被他身上的气息包裹,渗透……
……
画舫里有香阁一间,厢房三四个,中间是一条走廊,几个艺妓得不到吩咐都不敢擅自回去,她们都待在香阁外面的一个小厢房里。
她们百无聊赖地坐在那,脑海里刻了顾郴的脸,出手大方的客人她们见得多了,可是如此矜贵又俊朗的,她们是头一次接待,各自都怀了心思。
不知道过了多久,她们忽听见香阁里传来哭声,抽抽嗒嗒的哭声,一阵一阵的,哭得叫人心生怜意。
她们睡了,这哭声都还没停。
……
子时,温淼像猫儿一样窝在顾郴怀里睡去,她白软的身体上,却是顾郴留下的痕迹。
顾郴似想把她嚼碎了吞进嘴里,她怎么向他求饶他都不放过她,她越求饶他要得越狠。
他让她尝了他勾在指尖上的白色东西,在她耳边说:“这个玩意儿,才会让你怀孕。”
温淼睡着的时候,顾郴侧靠在床头,她的脑袋枕在他一条胳膊上。
湖上其他画舫都靠岸了,只有他们这一条还没有,突然起了一阵大风,湖泊起浪,画舫晃了起来,顾郴怀里的人被晃醒。
温淼全身酸痛得厉害,觉又睡得不安稳,那风声呼呼地传进来,像极了鬼在咆哮,温淼吓得拱进顾郴怀里,眼睛红了一层。
大晚上了,顾郴脸上并无疲惫,很是精神,似在想事情,有一下没一下地抚在温淼的玉肩上,感觉到了女孩的动静,他低头去看她。
她好像醒了。
顾郴抬起她的脸。
温淼两行泪落了下来。
顾郴:“……”
“有鬼!”温淼一把抱住他,身子在发抖。
顾郴哭笑不得,无奈:“那是风声。”
他听见小姑娘扎在他怀里的脑袋抽噎起来。
在做那种事情的时候,他喜欢她哭,她眼睛越红,他越想狠狠地欺负的,可是这时候她哭让他觉得烦躁。
顾郴弯身从地上捡回小姑娘的衣服,道:“穿上。”
怀里的小姑娘却抱着他不放,小身板还在颤。
顾郴只能亲自给她把衣服套上,其他衣裳不知道被他扔到了哪儿去,他便用被子将女孩裹了起来。
顾郴将裹在被子里的温淼平放到床上,起身去找自己的衣服,温淼瞪大眼睛看他,想伸手出来抓住他却被捂得太紧,根本抓不了,她便只能张口喊他:“公子,你去哪?”
声音小小的,带着哭腔。
顾郴揉揉眉心,无奈:“我哪儿也不去。”
温淼看着他,有两颗泪挂在眼睛下面,下一秒就要和眼睫毛分家。
她那小可怜样,顾郴都不敢多瞧一眼。
男人快速穿回自己的衣裳,走回床边,将床上裹在被子里的人打横抱起。
他在她的小脸颊吻了口,声音低沉有力:“哥哥带你抓鬼去。”
他本来是想安抚一下小姑娘,顺便随意开个玩笑,可是这玩笑可能开大了,被子里的人直接哭了出来。
她本就哭过,眼睛微肿,现在泪水糊了一脸,像是他做了天大的错事。
顾郴并不擅长哄人,他现在怕这哭声怕得很,只能肃了声道:“不许哭。”
声音不大,但是很冷淡。
小姑娘果然怕他比过怕鬼,他这般开口,她的哭声就止住了,红着眼圈看她,唇抿得紧紧的。
顾郴这回什么话都不说了,抱着她往外走。
顾郴让船夫快速将画舫靠了岸,抱着温淼下了船去。
听见他们的动静,宿在旁边小间的姚南南醒过来,飞速下了船去,将顾郴和自己的马牵到岸边。
温淼头一晕,眼一晃,发现她被顾郴抱到了马上,但是她是裹在被子里的,顾郴若松开她,她身上的被子就会不紧实,还会往下滑,她也没法稳稳当当地坐在顾郴身前。
顾郴试了几次,都没法同时掌控马儿,同时抱稳她。
温淼迷惑:“公子,你要带我去哪儿?”
顾郴:“回客栈。”
温淼心里一松,她还以为他真的会带她去抓鬼呢。
姚南南道:“公子,不然您和小水姑娘且在这等一等,小的去客栈把马车弄过来?”
今天顾郴和温淼去焦府,是乘的马儿,并未乘马车。
顾郴低头瞧瞧捂在被子里那张红嫩的小脸,思及今晚她被他折腾了一遍又一遍,马儿颠簸,她那娇弱的小身板可能会受不住,便对姚南南嗯了声,“你快点。”
姚南南风一样地离开了。
他们正在一棵杨柳树下,柳树光秃秃的,没什么叶子,枝条垂进了湖里,被子里的人突然阿嚏出一声,顾郴皱了眉,抱着她回到画舫去。
可是一回到画舫,女孩似受不了这种封闭昏黄的室内,眼睛又红了,他感觉到她裹在被子里的身子又在轻轻地颤,似乎这画舫里真有不干净的东西。
顾郴没有办法,只能又抱着小姑娘出去。
比起其实并不狭小的室内,那布满星辰的广阔天河和直面吹在身上的冷风似更让她有安全感,他们到了外面,小姑娘皱着的脸才松开些。
顾郴低头瞧她,忽在想,他什么时候这么伺候过人?
湖面卧着洁白的月亮,画舫荡在岸边,男人抱着女孩儿坐在船头等姚南南,远处看去,根本瞧不出他抱的是个人,而就是一床绣着白色牡丹的红色被子,有两绺发丝从被子里掉出来,瞧一眼只觉得奇怪,多瞧两眼,诡异得吓人。
“冷吗?”顾郴拢了拢小姑娘身上的被子,对她问。
温淼怕他又把她抱进去,摇摇头。
她的确不怎么冷,这条被子很厚实,而且她就贴在顾郴的胸膛上,顾郴将她抱得很紧。
“哗”,湖里突然发出一道响声,温淼叫了起来,“水鬼!公子,有水鬼!”
“……”
顾郴:“那是鱼。”
他干脆将温淼的耳朵捂住。
等姚南南把马车开来时,顾郴听见怀里的人发出均匀香甜的呼吸声。
作者有话要说:肥章送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