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瑶缓缓走到床边,看着一夕之间仿若老了数十年的人,面上露出些许哀伤:“我是习武之人,这些年又间断服了不少毒药,那日我服下的毒药,勉强能让我留着一条命。”
太上皇喘着气:“你为何不告诉朕!”
“当日皇后在场,我没机会说,那毒药服下后,会陷入假死状态,三五日后才能醒。”伊瑶轻轻叹了口气:“我实在是不想让太子和三皇子登基,他们容不下宁昶。”
“那为何这些时日,你都不来见朕!”
瑶妃柔声道:“那毒药烈性太强,我体质太弱,差点就醒不过来,是言神医将我救回来的。”
太上皇道:“这么说来,他造反谋逆的事,爱妃并不知情?”
瑶妃落下泪来:“我若知道,必会拦着他,太子谋逆,三皇子离京,这天下迟早是他的,他又何必冒险兵行险招,还要凭白承担骂名!”
太上皇瞪着伊瑶,面色狰狞,半晌又突然大笑:“你以为朕还会信你吗?你这蛇蝎心肠的毒妇!”
伊瑶也收起了那副温婉的神情,她拿了帕子轻轻擦掉眼泪,淡淡道:“您信不信我没关系,但眼下,却只有我能救您了。”
太上皇张口欲骂,却因气急咳嗽,又因动弹不得而狼狈不堪,
“言神医应该也跟您说过,您的身子,余生怕是下不来床了。”瑶妃慢悠悠拿帕子替太上皇擦去浊物,才道:“但我知道,言神医手里有神药,宁昶当初将死之躯,连太医院都束手无策,却不过一年半载,就被言神医治好,您这身子,比宁昶当初只好不差。”
太上皇当然知道言明手里有神药,他甚至笃定能让瑶妃假死的药也是出自言明之手,也是他当初大意了,仗着身边已经有了“高人”,没把言明当回事,现在看来,那“高人”也是早早被人特意安排到他身边的!
思及此,他的心中又是一阵气血翻涌。
“言神医与宁昶交好,除了我,旁人拿不到他手里的神药。”
太上皇努力让自己平复下来,半晌,才沙哑着问:“你想要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