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岭远抓着她胳膊,一把拽起来。她脚下打个踉跄,倒没真摔倒,因为两条胳膊都让温岭远钳住。
“头晕?”
宁樨闭眼缓一下,摇了摇头,挣开他的一只手,被他半搀扶着,跨上台阶。
走到大厅,她说:“别让我阿婆看见,她要担心。”
温岭远脚步一顿,扶着她往右拐。穿过那道竹青色布帘,一楼是药房,顶到天花板,密集而整齐的一个个黑漆小木抽屉,贴着毛笔书写的朱红色标签。
往左手边拐个弯,木质楼梯向上延伸,通往二楼,楼梯间的白墙上挂着一副字,狂草。宁樨眯眼看,只看见眼前白花花。
手打颤,心跳很快,体表冒冷汗,两段楼梯,走得上坟一样难。
二楼也是中式装修,但做了混搭,明显的住家风格。一座棕色皮沙发,从玄关进去,拐角就能看见。宁樨仿佛得救,蹬了鞋,走过去便往沙发上一躺。
温岭远将门虚掩,下楼去。
茶室的饮水机二十四小时有热水,温岭远正在冲葡萄糖,池小园叼着一根甜筒回来,正要对坐在前面喝茶的阿婆说:“宁……”
温岭远将她拦住,使个眼色。
阿婆耳朵还很灵便,“樨樨是不是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