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工作的事定下来了吗?”
“暂时还没。”
必齐学的是景观园林,重实践重应用的专业,本科毕业就出来工作是大势所趋。
唐泽先生看过她的毕设作品及获奖履历,说实话,不可多得的人才。
那日,在翻修人家的庭院里下午茶时,必齐也向他旁敲侧击过,她有意自荐,想加入对方的团队共事。只很可惜,唐泽当时否掉了,他目前在国内没有长期打算。
这一回旧事重提,必齐也没多言。
她是个很识趣的人。任何情分与本分都不该过分强求的。
结果,唐泽却反口了,说要给她介绍一桩差事。他有位朋友名下的工作室正缺人,大名鼎鼎的EAC,是直接挂靠在设计院下的。
可以的话,一封介绍信就能包圆了。
必齐受宠若惊之余,甚至觉得有点戏剧感,“我何德何能?”
唐泽开怀大笑,“就当我代贺佐明向你赔罪好了。”
她这才知道,也洋相得很,糗出大发了,都不晓得一传十十传百传得天下皆知了。
这一情急,难免鲜红出些女儿色,跺着脚,很活泼地用日语咒骂了一句。
惹得唐泽二次捧腹,“对了,上次问的教你日语的老师……”
“是哥哥。”她确定一定以及肯定。
*
中学时期的毕业典礼总是隐隐伤感的底色,要么提前好几个月就发写同学录,要么临别时刻赠言对方,你一定不要忘了我。小时候看友情总是没有保质期,也轻易接受不了失去的戚戚。
而现如今大学毕业的必齐却毫无感觉了。
长亭外古道别,人生无外乎是,
长亭短亭又一亭。
唯一的感觉,就是逼近三十五的灼灼天,还要把自己包裹在学士服里。
她们几个女同志都快晒脱水了。照相师傅从三小时前张罗各班级去站位,结果咧,领导迟迟不出场,就晾着他们在毒日头底下。
学院的调度是上午拍照,下午毕业典礼。原本施少庵说上午过来的,但必齐没肯,让他们下午三四点时刻,日头西斜些再来。
要知道中国特色的拖延主义第一条,就是永远别信领导所谓的几点几分准时开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