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怜他的一把老骨头呦!懂不懂点尊老爱幼了?
裴长青哪里听得了和太医的絮叨,不等老头子喘口气,立刻就将他拖进屋子,“和老头,你快点,别磨磨蹭蹭的,阿月姐姐还等着你看病呢!”
和太医:“……”
季书闲见状,赶紧出声呵斥:“长青,不得无礼!”
转头对上和太医的视线,“和太医,本王御下无方,冲撞和太医了。”
和太医吹胡子瞪眼,当场控诉:“王爷,您下回请人看病的方式能不能换换?老这么飞来飞去的,老朽这把老骨头吃不消啊!”
季书闲从容不迫地说:“实在是王妃烧得厉害,长青一时急了,让您老受惊了。”
和太医:“……”
和太医心想:还不是你默许的!
季书闲若是差梁管家去太医院请人,那自然是周到至极,马车待遇。若是让裴长青去请,那就是用飞的。这小子能飞绝对不走一步路。
和太医扶正自己的官帽,卸下药箱,走至温凛月床前。
少女小小一只,大半个身体藏于金色锦被,脸色虚白,嘴唇因干燥而起了皮,想必是沉浸梦魇,表情相当痛苦。
温家一事闹得那么大,满京城沸沸扬扬,至今仍是全城百姓茶余饭后的谈资。明眼人都看得出这是陛下设局。裕王爷奉召回京,不日就传出了赐婚消息。这其中深意自是不言而明。
和太医是季书闲母族本家,按辈分,季书闲当叫和太医一声“舅父”。和太医同裕王府的关系当然是不用说的。
可他同温家私下却并无往来,也是第一次见到这位传闻中裕王爷要娶的温家小姐。没想到竟这般小只。
这么小裕王爷也下得去手?
和太医朝身后瞟了一眼,冷不丁问:“敢问王爷,王妃可及笄了?”
季书闲:“……”
季书闲哪里不懂和太医的调侃。不过是变着法子打趣他们老夫少妻。
温凛月是二月二,龙抬头的生辰。年初刚及笄。
小姑娘的及笄礼,季书闲给她寄了一本珍贵的棋谱。据温大哥在信中所言,小妮子爱不释手,欢喜得不得了。
季书闲敛眸,头疼道:“和太医,旁人不知道,你还不知道么?本王这是在替挚友养孩子。”
在他眼里,阿月是温大哥的女儿,等同于他的女儿。他一直都是她的长辈。虽说陛下设局,为了救她出掖幽庭,他不得不娶她。但也仅仅只是娶进门,照旧还是当孩子养着的。
想起温家的遭遇,和太医不由叹了口气,“王爷,您也太难了!”
被陛下猜忌不说,还得替已故好友养女儿。
这些话题季书闲不愿多说,淡声道:“和太医先诊脉吧!”
和太医诊脉过后,差蓝画撩起了温凛月的一只衣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