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嵘玖走到老树旁，随手摘了一把低矮枝条上的树叶，走回白砚琮身边。
他半蹲下/身，双手合拢，像是摇晃骰盅一样晃了晃手，片刻后，他朝白砚琮摊开掌心。
白砚琮凝神细看，见他掌心只有些米粒大小的细碎叶片，正想发问，却忽然愣住了。
起初只是两三点微弱的光芒自赵嵘玖掌心缓缓升起，片刻后，数十上百的光点在他手中盛开，它们慢慢飞起来浮在了半空中，金银二色交织，像是一瞬间飞来了许多的萤火虫，又像是原本遥不可及的星子真的坠落到了人间。
白砚琮呼吸一滞，他敢说他看过最高明的魔术也比不过眼前的景象，几乎是下意识地，他伸出手想要捕捉一颗光点。
这时，从不离身的小暖炉却左右动了动，盒盖被一股力道轻轻从里面掀开，那只金色蝴蝶翩然飞出，落在他指尖。
两人一时间都没有再说话，白砚琮抬头看着面前一颗颗明明灭灭的“星子”，赵嵘玖则看着他。
“——在那边！”
一阵喧闹声忽然响起，打破了此刻的静谧，两人不约而同地转头看过去，那声音竟是从永乐寺的方向传来的，间或竟还有“抓住那小贼”的喊声，不过还不等他们过去看个究竟，那阵喧闹声就慢慢停止了。
赵嵘玖站起身来，凝神细看，见寺院方向并没其他异动，倒是放下心来，转头对白砚琮道：“永乐寺的师兄弟本事也不低，应当无碍。”
白砚琮点了点头，又没忍住笑了笑，“你称呼他们为师兄弟总让我觉得自己做了什么错事。”
赵嵘玖不解，“错事？”
“对，我刚才在想，还好当初你没有让方丈给你剃度，真成了他们的大师兄，不然……”
“不然？”
“不然我真的要冒犯佛祖，非把你从那清净之地拖到我身边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