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默了半晚上的舒映桐终于耐心告罄,冷着脸把他扶起来半扶半抱在怀里。
碗怼在他唇边,贴在他耳边冷声怒斥:“发热死了就让他们拖你去埋!”
眉头紧锁的景韫言慢慢舒展眉头,微微松开了牙关,舒映桐毫不迟疑捏着他的下颌把药灌进他嘴里。
灯芯短了数次,窗外露出曙光。
忙碌了一夜的舒映桐甩甩手臂,左右扭动酸痛的脖子,最后探了一次额温也懒得动了,随意坐在地上趴在床边合眼休息。
阳光从窗口探进,直直照进房里。
趴卧在床上的人动了动手指,虚虚的睁开眼睛。
一张清丽的脸撞进视线,金黄明媚的阳光投在她巴掌大的小脸上。
景韫言微咽了一口唾沫,下意识想动动身子发现浑身没力气,一动全身都在叫嚣着痛楚。
无奈的弯了弯嘴角只好继续欣赏舒映桐的睡颜。
睡着的她不若以往一身冷峻,那双静若明渊,黑亮冰冷的眼睛被掩住,卸下凌厉的她安静得有些乖巧。
眼下一片淡淡的青黑,看来是为了他忙活了一晚上。
手臂垫着脸,另一只手放松地搭在旁边,纤细手指自然地蜷着,毫无防备的睡姿。
对自身环境有足够的信任才敢这么睡吧。
满眼歉意的景韫言突然瞪大了眼睛,终于发现了不对。
刚才也放松了心神没管自身,这身上除了占据意识的痛好像有些不太对…
从布料传来的触感好像…
“咳…”被口水噎了一下呛咳出声,干痛的嗓子连咳嗽都是嘶哑的。
一咳震得浑身都疼。
被吵醒的舒映桐眉头紧蹙,蓦然睁开眼睛,视线对上满脸红霞的景韫言,抬手覆在他额头上。
“没烧脸红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