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元春这个名字,司徒源一愣,这才想起竟是那王氏的长女。他忽然明白为何妻子敢说,要让邢夫人合离之时带着两个孩子。
四皇子侧妃吗?即便她有命成为侧妃,总也要有这个运气才行。
司徒源唇角勾起一抹讽刺的笑意,按理说身为荣国公的嫡亲长孙女,元春足以成为皇子的正妻。
可是如今,竟然只封了侧妃,而且到现在为止连玉册都没有。也不知晓,十四皇子对其不满意,还是父皇对荣国府不满意。
这样一来实在算是一种侮辱,可是偏偏这位长女却不是出于贾赦,其父乃是从五品官,从这一点来看,让其做一名王府侍妾也算正常。
是以元春这个侧妃之名,实在是让人莫名。
“那位元春姑娘,是父皇留给荣国府最后一个机会。如若荣国府还有着一份头脑,舍不得,还有十年八载的好日子。若是做不好,呵呵。”
康眠雪说到最后,意有所指地呵呵两声。不管是他还是司徒源,都知道那未尽之语是什么。
可惜的是康眠雪坚信,不管是贾母也好,王夫人也罢,如今恐怕都在昏头,根本看不出这背后之事。
这些人还沉溺在当年四王八公的风光之中,如今估计其也看不出拥核递给他们的一线生机。
世间之事,往往如此。所谓置之死地而后生。
如今只瞧他们会如何做,如若抓住了这一次机会……康眠雪有些沉默,宫中之事,瞬息万变,即便是她也不敢说,能够百分之百地掌握。
“即便他们接住了,荣国府也不会存在。”司徒源的话斩钉截铁。
四王八公如今已然成为心腹之患,所以说在京城之中,他们已经成了没牙的猫咪,然而毕竟军中却是积累多年。
只瞧着荣国公夫人,私藏着那块儿十万兵马的令牌,荣国府其心当诛。
当年开国之时,四王八公各有所为,是以先祖也给他们不少特例,这是谁曾想到,如今竟成尾大不掉。
有着皇室血脉的四王先不说,八公之中又有多少罪孽,一群被养废的子嗣,疯狂无度地挥霍着先祖浴血奋战的成果。
何其的可悲,又何其让人怒之不争,其所行之事,根本无有半点让人同情之理。
至于四王,他们本来便是皇室的分支,因着当初的功绩,这才获封。然而这么多年来,这些人竟生出些不该有的妄想来,又怎么能不让司徒源咬牙切齿。
每日里行着那些鬼蜮行径,哪里还有半丝的皇族高贵,司徒源想到这里有些讽刺,他爹生在康眠雪耳边说出一句话:
“对了,雪宝还有一件事情,秦可卿病危。”
这一句话让原本还有些昏昏欲睡的康眠雪瞬间睁开眼眸,她瞪大双眼看向司徒源。
司徒源点了点头,他也没有想过,事情竟会这么凑巧。
康眠雪沉下眼眸,她从不相信这世界上有什么巧合。
晋王之子入京,紧接着秦可卿病危。
若是两者发生在不同的时间,康眠雪还会以为这其中也许有着那么一丝的可能,如今这时候,她却半点不信。
“是谁下手可还知道?”晋王之子和秦可卿之间难不成有着什么关联?然而这二人一直到现在,她并未发现有任何的蛛丝马迹。
司徒源摇摇头,语调中带着几分难以预料:“没看出来下手的痕迹,反倒像是因为忧思惊恐而造成的病重。”
这个说法让康眠雪面容有些古怪,实在是忧思惊恐这个词儿,怎么也无法跟宁国府未来继承人的妻子搭边。
“他们成亲,应该也没多久吧?”康眠雪皱眉思索,因知宁国府一向作死,是以康眠雪对其反而没有太多的关注。
难不成是因为秦可卿和贾珍的那点破事儿?这个想法刚刚划过脑海,便被康眠雪按下。
纵然是由此可能,然而他们之间不过刚刚两月,哪里就会被人发觉,更何况与情理不合。
但听了司徒源的话,她更确信这事儿实在不是跟贾珍有关。
康眠雪抚摸着自己的秀发,想要在这无数的虚假之中,找到可能的真实。
“你想救她吗?”康眠雪转头瞧向正替自己梳头的夫君,他却是相信对方不会无地放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