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盏:“那要是找不到呢?”
闻靳深:“那就把当初你丢进荷花池的那块玉捞起来。”
“......”
时盏眼泪骤然变得更急,像是三峡大闸泄洪似的,“我不要你那块,我要小叔那块,他当时给我那块。”
见她眼泪掉得凶,闻靳深用指腹轻轻擦拭她脸上的泪水:“好,找小叔那块,去那边坐着等我,乖点。”
得到允诺,时盏稍稍安定,乖乖地走到床沿边坐着。
刚坐下,就听见手机一声响。
时盏回头看一眼,发现那是闻靳深的手机,于是出声提醒:“你微信有消息。”
闻靳深拉开一个被翻得很乱的抽屉:“帮我拿过来一下,谢谢盏盏。”
时盏哦一声,而后起身绕过床尾拿起手机,抹着泪递给闻靳深后,又慢吞吞地坐回原位。
接着哭。
哭着哭着,又开始笑。
就,莫名其妙开始笑。
闻靳深低头看手机,陈嘉树发来的微信:【明天带盏妹妹出来聚聚。】
闻靳深:【不,她情况不太好。】
耳边持续响起女人哭笑难辨的声音。
陈嘉树秒回:【这么严重阿,过来医院这边看看不?】
闻靳深眉头略微皱着,迟疑输入两个字发过去:【癔症。】
——癔症。
陈嘉树看到这两个字,倒吸一口凉气,半天不知道回什么。
隔着好半晌,回;【那明天来医院?】
作为院长,闻靳深一般不会出错,但他还是回了个好。
陈嘉树发来一段语音。
闻靳深确定为听筒播放后,才点开语音条:“没事儿靳深,刚发现的癔症一般都比较好治愈,愈后情况大多非常好,你别有太大心理包袱。别忘记,你可是港城最牛逼的精神医生。”
听完,闻靳深扯扯嘴角,没再回复。
放下手机,他专注地从一大堆首饰里找起闻时礼的玉。
那是块站佛,奶瓷色的莹润剔透,佛祖慈眉善目。
时盏坐在床尾,哭笑都变得很累,渐渐安静下来,看着男人弯腰找玉佛的背影。
闻靳深很高,一米八八,和他小叔差不多高,看着他的背影,会觉得两人有几分相似。
这令她不禁想起,她第一次得到那块玉佛的场景。
闻时礼笑得浮浪,手上动作却格外干净利落地扯下那块玉,连着断掉的绳一起丢掉她手里,懒洋洋地说了一句话。
“不就是块儿破佛,给你就是了。”
后来那块玉被她还回去多次。
最后还是会被他强制送到她手里,他说:“给出去的东西,没有收回来的道理。”
“......”
十多分钟以后,闻靳深在一个首饰盒里找到那块玉佛,他松了口气,有点不敢想找不到的话,她会什么反应。
拿着玉,闻靳深到时盏面前单膝蹲下,仰头看她:“看。”
他将玉举至她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