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wǒ • cāo你妈逼。”
那是她第一次听见江鹤钦骂脏话。
江鹤钦像条发疯的野狗,病态的脸色衬着发红眼尾,揪着松泉的领子揍得疯狂。很快见了血,也没有任何停下来的意思。
反应过来的她立马去阻止,抱住江鹤钦的手臂:“别了。”
隔着病服感受到他的温度滚烫一片。
在此时此刻,不再冰凉。
江鹤钦转过脸看着她,四目相对后,他注视她被扇肿的左脸,然后又用另外一只手重重给了松泉一拳:“cāo • nǐ妈的。”
吓得温橘忙将他另一只手一块儿拉住。
松泉躺在那里,嘴巴里往外吐血沫子,他笑,牙齿上也全是血:“你还给她出头?我告诉你,过几天等我和她结婚后,她就是我的人,到时候我想怎么就怎么!”
这话听得江鹤钦额角直跳,青筋鼓起。
病房里正好冲进来一群医护人员,看见这阵仗:“干嘛呢这是在!这里是医院!”
有人冲上来把鼻青脸肿的松泉拖到一边。
松泉索性完全撕破脸,坐在旁边喘着气,指着床边的温橘说:“你不要脸,你和我订了婚还这样,你妈还收了我十万块彩礼!”
“”
简单几句话,就让其余人看温橘的目光变得寻味复杂,就连看江鹤钦,也有些不对味起来。
就像是在看一对奸夫淫妇。
温橘倒很平静:“对不起,这个婚我不结了,至于彩礼我并不知情,如果我妈收了你的钱,请你联系她退。”
松泉情绪激动起来,带着被揍的委屈:“真他妈给你脸了,贱人!”
“你再骂一句?”男人喑哑的声音冷冰冰响起,有着入木三分的寒凉。
“她就是个贱人!”
最后一个音都没落下,完全无法控制情绪的江鹤钦彻底失狂,他直接借着手臂的力量翻下床,却因无法活泛使用双腿而重重摔在地上,一声闷响后伴随花瓶碎裂的噼里啪啦声。
是他手臂不小心挥到床边桌上花瓶的,不偏不倚砸在他其中一条腿上。
好似感觉不到痛。
他没去管那条被砸中的腿,而是挣扎着就想再去抓着松泉揍。
医护人员门见状,连忙把松泉拉起来:“你先出去!”
松泉被几个护士拉扯着离开病房。
剩下主治陈医生还在。
陈医生两只手抄在白大褂里,面朝窗户方向,镜片有些反光以至于眼神看不清楚。不过温橘知道,陈医生的表情更多是无奈:“江少爷,今非昔比,您身体现在什么情况,您自己心里最清楚。”
江鹤钦匍在地上,没有表情,眉眼阴冷得很。
陈医生不再多话:“我去帮您叫护工。”
等陈医生离开,温橘到江鹤钦面前蹲下:“我扶你回床上。”
手刚伸过去,就被他握住。
冰凉的触感。
温橘抬眼与他对视。
两人静静看了会儿,江鹤钦深棕色的眸子微微一动。
“小姑娘。”
温橘鼻尖一酸,很久没听他这么叫自己了。她低不可闻地嗯了声,控制住情绪:“先回床上吧,好吗?”
他还是没动。
“哥哥不想耽误你。”江鹤钦看着她的眼睛,把每一个字都说得很认真,“只是那个男人你真的不能嫁,会小姑娘的男人怎么能要?”
温橘默默听着。
很难得,他愿意开口说话。
江鹤钦的手掌很大,指节长且分明,能轻松将她的手包裹在掌心。她感受到冰凉一边,还有濡湿感,低眼一看才发现他手上还沾着松泉的血。
他继续说:“最起码你得找个对你温柔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