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杉说了一句请进,门一声往内打开,露出门外一张清丽漂亮的脸蛋。
在视线触及这张脸的同时,在场的人无不被惊艳的倒抽一口凉气。
无关乎其他,这个人实在......太好看了。
男人清澈的眼光不含一丝杂质,如同春日下潺潺的桃花流水,眉目如画,眼眸笑起来如同弯月一般温柔,鼻挺唇薄,肤白如瓷,唇色绯红欲滴,连卢杉这个在场唯一的直男都忍不住晃了晃眼。
只见他不紧不慢地走到宁辛身边,举止矜贵优雅,优美的面部线条微微舒展,弯下腰,放下一盘菜,声音一如五年前般低沉性感:“您好,彩凤吞燕,请您慢用。”
容与斐手中的筷子瞬间被大力掰断了。
他看着男人说话时一张一合的嘴唇,甚至能清晰地回忆起对方五年前是怎样啃噬着他的耳垂,在他耳边低声说着让人脸红心跳的话的,不可置信地脱口而出一句:
“沈君倚?!”
男人闻言,下意识抬头看了过去,偏茶色的眸子看上去无比深邃,泛起柔柔的涟漪,略带笑意的眼睛在看到满脸阴郁地盯着他的容与斐时也没有丝毫凝滞,尾音像鸿羽飘落,含着温和低声道:
“看来是老熟人呢。”
“容与斐,别来无恙。”
沈君倚就这样大大方方念出了容与斐的名字,如阳光轻轻拨开乌云,坦然又自若,反而让容与斐脸上的表情有了瞬间的崩裂,咬牙切齿道:
“我说过了,别再让我看到你。”
沈君倚细眉若柳,身如玉树,淡笑含情,声音却微冷:
“不好意思,这是我家的餐厅。您要是不满意,可以离开。”
“你!”容与斐气急,瞬间站起身捏紧了拳头,凌乱的脚步绊倒了身后的椅子,被一旁的卢杉急急拦下。
卢杉似乎也觉得容与斐的发难有些莫名其妙,连忙像沈君倚致歉:
“不好意思啊,君倚,”
卢杉并没有连名带姓地喊他,短短两个字无形中拉进了两者的关系,看了一眼站在原地清贵高华,笑意渐冷的沈君倚,再转头看了一眼表情似爱又恨的容与斐,暗自揣摩片刻,但又不敢多话,只想着赶紧把两人分开再说:
“我们几个还有话要说,麻烦沈老板回避一下。”
沈君倚闻言,脸色稍缓,面无表情地点点头,正想离开,却被气笑了的容与斐冷声叫住:
“等等。”
沈君倚回头,睫毛轻颤,给淡漠俊美的脸庞下投下小小的一层阴影,清冷疏离:“您还有什么事吗?”
“既然是服务业,丢下有需求的客人一个人离开,不太合适吧。”
容与斐从小到大也只在沈君倚身上狠狠栽了跟头,现在又被怼了一通,实在咽不下这口气,暗暗决定要找回场子,冷冷地看了沈君倚一眼,甩开拦着他的卢杉,坐回座位上,声音听不清喜怒,嘴角勾起的弧度似讥似讽。
“那么,需要我为你做些什么呢?”沈君倚站在远处,不卑不亢。
容与斐掀起眼皮,闻言逐渐冷静下来,抱着臂看着沈君倚,脸上挂着一丝假笑,眸中暗沉翻涌,毫不客气地命令道:
“过来,给我夹菜。”
服务生的服务内容里确实包含夹菜,但是沈君倚是老板,自然不需要照做,何况是在对方敌意如此明显的情况下。
沈君倚闻言动作顿了顿,双手还是握紧了门把,不变的笑意淡雅如下一秒就会散去的晨雾,角落偏暗的灯光似将他和容与斐分割成明暗两界:“抱歉,这不在我的服务范围。”
沈君倚的拒绝让容与斐瞬间抬眸,眼底的茫然一闪而过。
沈君倚刻意疏离的态度像针扎般席卷全身,泛出密密麻麻的疼意,让他四肢坠满了沉重的无力感。
为什么呢?明明这么想逃开沈君倚,为什么明明对方此刻的态度正如他的意,但是还是会这么难受?
容与斐狠狠皱眉,压下心底那些念头,眼底有精光一闪而过,再抬眼时脸上早已无波无澜,恢复了一贯的不屑,懒洋洋地点了一根烟,从口袋里甩出一张卡扔到沈君倚脚下:
“这里面有一百万,”
容与斐两腿交叠,指尖的烟火明灭不定,像燃烧过后的烟火,只余冷寂。
他似笑非笑地抬手对着沈君倚的脸,隔空往下一点:
“买你沈老板一次服务,不吃亏吧。”
沈君倚一顿,心底头突然升起一些微妙的情绪,总觉得对方这样样子是在.....
故意引起他的注意?
他环视了一眼周围,在坐的各位确实是s市有头有脸的人物,况且还有一个宁辛,不好当众驳他的面子,思索半晌,示意一旁的服务生捡起地上的卡,自己抬腿走到容与斐面前,弯腰在他耳边轻声问道,算是默许:
“想吃什么?”
男人温和的声音飘散在耳垂处,带起心头战栗的麻痒,仿佛还带着些许灼热,容与斐面无表情地看了一眼沈君倚微折的细腰,指尖不由自主地摩挲了一下,懒声道:
“开水白菜。”
沈君倚站起身,帮他夹了一筷子菜到碗里。
容与斐没吃。
他挑了挑眉,表情是明显的不悦,平日里本就桀骜,此时更是像当街欺负良家少女的恶少,将刁难发挥到极致:
“喂我。”
沈君倚:“.........”
一旁围观的众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