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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7章 VIP(2 / 3)

二皇子也很快收到了消息。他心道:天助我也!正想着没办法上朝,现在机会就来了。看来父皇真是很看重他们啊,不仅在上次琼林宴带着他们出场,现在又准许他们入朝。想来父皇对他们有期望。不是自己,就是三弟了!

当然,二皇子也听说了阿姐以身做饵,将北翟的新城郡王抓获,换回了蓟州一事。只是他听说的版本里并不包括阿姐加入了万罗殿。他以为就是新城郡王想抓阿姐,被阿姐的人反制了。这只能说明阿姐聪明。

但聪明人多了去了,朝中的聪明人也不少。

总而言之,如今关于北翟和大安的这件事,一共有三个版本。

对几位参与了讨论的朝中重臣而言,他们都知道真相,就是定蓟公主是万罗殿倾北部统领,她凭一己之力处理北翟信息,每日里都很辛苦,而且还发现了新城郡王的踪迹和目的,请君入瓮,一举拿下,顺便围剿了几个乌雀阁在燕京的据点。不仅如此,定蓟公主还贴心地给出了北翟一个“送定蓟公主一个蓟州”的方案,让北翟有了遮羞布。

对其他臣子和燕京收到消息的贵族而言,他们听到的版本则是,新城郡王想抓公主,公主却反制了新城郡王,交给了父皇,大安以他为人质,和北翟谈判拿下了蓟州。

这一个版本虽然消息不全,但也突出了公主的功劳。只是仍要将公主在万罗殿中的身份保密而已。本来这就是秘密,大统领的身份至今只有陛下一人知晓。下属的倾北部统领身份,也不应该泄露出去。重臣们虽说各有各的心思,但在一致对外这件事上却绝不含糊。至少没有想要卖国的。

这个版本虽说给诸葛盈也带来了一些麻烦,其他臣子并不知道公主还有更多的功劳,但是也一定程度上保护了她。

对于普通百姓而言的版本则是,北翟与大安结为友邦,北翟良心发作,决定将窃取的蓟州归还给大安。这不,还将他们的新城郡王派过来说了,说是庆贺定蓟公主回归。

百姓们,哪有不愿意自己国家强盛的。这个版本让他们读定蓟公主都充满了好感,毕竟是为了她回来,才送来的。也不管北翟是不是借这个名头,总而言之,与公主有关。他们就喜欢公主。

诸葛盈无意中又收揽了一拨不多不少的民心。

二皇子并没有将这件事放在心上,对他来说,阿姐再如何到底是个女流之辈,不入他的眼。他只需要提防三皇子就够了,要看这家伙到底是真的憨批还是假的憨批。

三皇子虽然看起来挺傻的,但人家有一个得力的母家。郦嫔的亲兄长,郦大人,如今是吏部侍郎,关键是他还年纪轻,三四十岁,年富力强,不知道什么时候就能入内阁了。

而且三皇子还和他舅舅的女儿,也就是他带的母家表妹从小青梅竹马,二人很是玩得来,很可能亲上加亲,到时候郦大人也会更加关照他。

好家伙,这么说,之前那个假太子,当时他有个首辅亲爹在帮忙,还有个靖远伯舅舅帮忙,三皇子也有吏部侍郎舅舅帮忙。只有自己,母妃是个宫人,舅家还远在不知道哪个小县城过活。数他最惨。

二皇子暗下决心,他一定要发展出自己的势力来。不能让那个贪吃贪玩的三弟把他给比下去!

“贪吃贪玩”的三皇子听到自己过完年就要上朝的消息,险些没厥过去。

他是万万没想到,人在家中坐,活从天上来。上头两个哥哥姐姐神仙打架,别牵扯到他头上啊。

他哭丧着脸,和郦嫔道:“母妃啊,杀了我吧母妃!到底是谁出的主意,为什么要拉上我啊!”

郦嫔也是哭笑不得。她虽然没有指望儿子登上高位,可儿子也太咸鱼了吧。她有心劝道:“儿啊,就算你以后做个闲王,至少得封个亲王吧。你若是什么也不干,日后怎么办?”

现在还是亲爹在呢。亲爹在自然是最好的。皇帝对他们娘儿俩不算十分好,可也不差。若是以后二皇子上位了,对儿子不好怎么办。哥哥哪有亲爹好啊。

三皇子其实也明白这个道理,但他还是很难接受啊。“阿娘,阿姐这么出息,您说,她会不会想和二哥争一争?”

郦嫔闻言,也笑了一笑:“那你想你阿姐坐那个位置,还是你二哥?”

三皇子不用思考:“当然是阿姐了!”他撇了撇嘴:“别以为我不知道,二哥其实可虚伪了,还把我当成假想敌,觉得我是他头号竞争对手。我可不想累死累活地坐那个位置。而且阿娘您不是也说过,没有那么大个头,就别带那么大一顶帽子么?”

这话也就是现代说的“欲戴王冠,必承其重”。

郦嫔点点头。她家这个儿子她是一眼望的到头的,只要不惹是生非,做个安详到老的闲王是板上钉钉的。至于皇位,就让其他人争去吧。

三皇子又凑过去问:“可是阿娘,阿姐真有那个意思么?”他人小,未必看得出来,但是阿娘比他聪明。

郦嫔笑了:“我看,很大可能。定蓟公主与众不同,聪明得很。她可真是太会挑了。”

三皇子:?母妃这最后一句感慨简直是突如其来。

郦嫔道:“她长相像仙蕙太后,这就很能加分了,也是因为像仙蕙太后才会被发现是皇家的孩子,不仅如此,还得了太上皇青眼。这只是其一。”

“其二,公主像她阿娘一样聪明。娘娘年轻时就是出了名的聪明脑袋,连母妃也对她心生向往呢。”那时候的年轻姑娘,谁不羡慕靖远侯府姑娘?即便是她也入了宫,与陆皇后似乎是成了情敌,但娘娘也没有为难她。娘娘治理六宫,手腕得当,却又很讲究分寸。可以说,陛下的后宫这么安稳,他真的要好好感谢娘娘才是。

一直以来,郦嫔都安分守己。她觉得自己的后宫生活也挺舒服的,皇帝对她有几分脸面,她也有孩子傍身,孩子又没有傻到要去争皇位,日子可舒服了。她也十分喜欢娘娘。

“最后,你没发现么,公主的性子,像极了太上皇。”郦嫔一语中的。

太上皇的性格雷厉风行,却又松弛有度,公主也不知道是怎么学的,居然行事上很有几分模样。三皇子有没有发现她是不知道,但她自己已经留意过好几次事情里有公主的手笔了。这样的人,怎么会屈居人下?

她也就是女子身,输给了二皇子。但那可不一定是劣势。如今人人看在她是女子的份上轻视她,她正好韬光养晦,未必不能在将来狠狠打那些人的脸。

而且郦嫔觉得,太上皇这么聪明,不会对这个孙女的心思没有察觉。他既然没有出手压制,那一定是他也对孙女有所期望。

所以说,人啊,不要用陈旧的观念看待别人。谁知道是不是就一飞冲天了呢。

三皇子听了阿娘的这些分析,也点了点头。看来他的阿姐真是十分不错的。

又听他母妃问他:“为何想定蓟公主上位呢?”

论起感情的话,二皇子这个从小和他一起长大的兄弟,不是比定蓟公主这才认回来没多久的姐姐要好多了么?

三皇子不假辞色:“我喜欢阿姐呀。”他笑了笑,“母妃,我虽然憨,但并不傻。二哥待我如何,我心知肚明。他要是对我好了,那必然是想着收买我好叫我不要与他争皇位。可阿姐不同,她甚至也不收买我,可我觉得觉得和她相处很舒坦。”

郦嫔心道,这就是你阿姐的能耐了。才回来不久,就将你这个弟弟的性情拿捏住了。不过郦嫔也没有什么不高兴的。

三皇子还将他们三姐弟那日去琼林宴上,他对阿姐出手相助打圆场的事说了,还有阿姐也和他一样喜欢美食、二人还分享了快乐也说了。

郦嫔听得频频点头,挺好的。傻小子以后有姐姐罩着,也不用她操心了。

但三皇子仍在暴风哭泣:“明明是阿姐的功劳嘛,阿姐入朝就行了,为什么那些大人们还不肯放过我和二哥?嗷呜。”

他又迅速改口:“不对,放过我!二哥是巴不得入朝呢。”

要是有个民意统计就好了。他不想去,绝对不想去。

郦嫔摸摸儿子的头。

三皇子哭哭啼啼的:“要是能和阿姐分到一个部去历练就好了。”

郦嫔:这大概率是不可能的。

却说回诸葛盈。她并不知道两个弟弟各有各的反应,对他们也要一起入朝之事,一则不觉得他们是占了自己的光就洋洋自得,二则不觉得多了对手就不高兴。从这一点上,她就已经比二皇子要站得高,站的远了。

今日是腊月二十九,也就是过年。晚上会有宫宴,皇帝在大殿上宴请诸位宗亲和大臣,另外还有一些周边小附属国也有使者会来。这也算得上是诸葛盈在回归后的头一次亮相,尤其是今日皇帝刚刚在早朝上丢下了一个炸弹,定蓟公主来年就要参政了。

他们心思各异,各有各的小算盘。就算是一心为国的那些重臣们,心里也都有一些想法。毕竟如今太子没了,跟着皇子xià • zhù好呢,还是做陛下的纯臣好呢,都需要好好考虑的。

诸葛盈却不是怕大场合的,越是大场合她越是来劲。心里有底气,即便那些人如何说她,她也只会一往无前。

不过,诸葛盈此时另有要事。现在才是下午,她想去一趟大理寺,见一见方之水。

那次方家锒铛入狱,之后一直被关在大理寺,没人来处理。当时大人们都去忙和北翟谈判以获得最大利益的事了,而方大人通敌叛国的事,由于“未遂”而且暂时没有泄露什么大安的情报,便暂时搁置下来。

等到两边谈的差不多了,如何处理方家才被提上日程。

方家固然通敌叛国了,但是他们的所为不能为外人所知,要知道,现在北翟和大安两国之间可是“友邦”,对普通百姓而言,他们听到的就是最“和善”的那个版本。而且老百姓也不知道什么乌雀阁,什么万罗殿。这些都不好往外说的。

所以最后对方家的处理是,按照方大人贪污受贿来处置。方大人贪污数目极大,因此直接判了方大人死刑,其他所有家人流放。

诸葛盈直到现在,还在想着,方之水到底是不是无辜的。

她之前也忙着处理别的事情,没有时间去见她。其实也是不忍心去见她,若是她真的协助家人伤害她,那她们之间的同窗情谊只能说是白费了。若水她并没有这么做,那诸葛盈也救不了她。按照此时的大安律法,父亲有罪,为未嫁女来说,也是牵连的。

但她还是固执,非要求一个结果。轻装简行到了大理寺,她先是找上了她的老熟人刘煜刘大人,问他方家的情况。

刘煜这些日子已经将方家一家四口审的差不多了,他这个人做事只看证据,也是因为他这样实证的性格才会同意有功绩的定蓟公主入朝参政的。不过刘煜并不是一个喜欢邀功的人,此时见到了定蓟公主,他也并没有将这件事说出来。

见公主问起此事,刘煜便道:“经下官查明,方家四人,方立是主谋,与乌雀阁搭上线。儿子方之元与夫人同样知情并赞成方立投敌,唯有小女儿方之水一无所知,但正是方之水将公主骗了出来。”虽然方之水没有成功,一切都在公主的掌握之中。

可要是万一呢?公主阴沟里翻船了,难道方之水就一点责任也没有?

诸葛盈听了,心下好受了些。可她自己是好受了,觉得友谊没有被辜负,可对方之水来说,她却是最无辜的那个。

诸葛盈问道:“我可以单独见一见方之水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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