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也是会流血的,又不是铁人,要给自己擦药的知不知道?”
“我知道,我擦了的。”
捕捉到她话音里的颤抖,陆年着急扭头辩解,肩膀却被警告性的轻轻一拍:“老实点!上药呢,别动!”
陆年眼睫一颤,默默挺直背,不动了。
上完药后已是满头大汗,她的指尖都被药膏浸得清清凉凉的,如果擦在伤口上,应当也能减轻不少痛苦。
池岁禾抹了把汗站直身,面前的人还是保持着原来的姿势一动不动,她都要怀疑他是不是睡着了。
像是知道她想法,陆年踌躇着开了口:“这么晚了还麻烦小姐,多谢小姐。”
池岁禾懒得理他的屁话,但见他低着头一副认错的模样,还是没忍住心软。
“陆年,你是人,有血有肉的人,饿了就要吃饭,疼了就要上药,你不注重身体怎么行呢?”
床上的人瞧着是受教的样子,也不知道他有没有听进去。
池岁禾沉默半晌,掐了掐手心,眉眼缓缓低垂,再开口时声音带着苦涩和颤抖。
“你不好好照顾自己以后还怎么保护我呢?今天那人吓坏我了,我做了噩梦,晚上都睡不好,要是以后没有人保护我,那我”
说完,还抬起袖子捂着眼擦了擦压根不存在的泪。
陆年见她情绪低落下去,心里一咯噔,险些从床上跳起来,惶恐无措看着她垂着的脑袋,手心微动,默默攥紧。
“我以后一定好好照顾自己,保证不会再让小姐烦忧,也不让小姐担惊受怕,小姐别哭了。”
说完又重复,带了一丝难以言明的乞求:“小姐别哭了。”
池岁禾差点笑出声,将脸上的袖子压得更紧不让笑意泄露,怯生生的点了点头,声音还有些哽咽。
“嗯陆年,你要记住你说的话。”
她手中的烛火晃动,带着虚幻的暖意,夹杂着丝丝缕缕的甜,将他一点点包裹。
忍不住靠得更近,目光一错不错凝着她的脸,郑重虔诚得像是在起誓:
“陆年记住了。”